中国地质科学院

张宗祜——一生一世黄土情

张宗祜(1926 年 2 月 19 日~ 2014 年 2 月 19 日),水文地质学家、工程地质学家。河北省满城县人。 1948 年 7 月毕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1951 年 9 月~ 1955 年 2 月,在苏联莫斯科地质勘探学院研究生部学习, 获地质矿物学副博士学位。曾任地质部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局、中国地质科学院水文地质工程地质研究所工程师、 室主任、总工程师、所长等职。1980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院士),1994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首批院士。

张宗祜的一生为我国水文地质、环境地质、第四纪地质、中国黄土及水资源开发利用等事业发展作出 了杰出贡献。编制了《1∶50 万黄土高原地貌类型图》和《黄土高原地区粗泥沙来源分布图》,编著了《中 国黄土》、《中国第四纪地质》、《中国黄土及黄土状岩石》、《中国黄土类土显微结构的研究》和《中 国黄土的主要工程地质问题》,主持完成了具有国际国内重大影响的《中国第四纪地质》、《中华人民共和 国及其毗邻海区第四纪地质图(1∶250 万)》、《亚洲水文地质图(1∶800 万)》、《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文地质图集》、《中国地下水 资源》、《中国地下水资源与环境图集》等一批重大成果,解决了不同时期国家及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中的重大难题。

曾被授予全国地矿系统劳动模范、第一批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和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获得李四光地质科学奖、中国工程 科学技术奖、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进步奖——地球科学奖、河北省科学技术特别贡献奖和国家自然科学奖、国家科技进步奖和省部 级科学技术奖一等奖 10 余项。

结缘石头:踏遍青山人未老

发布时间:2017-12-4 阅读次数:

1930 年,张宗祜随母亲到了北京,与祖父、父亲一起 生活。高中时,一位数学老师经常在课外给学生讲解矿物 岩石方面的知识。“石头无言,却能告诉人们远古时代的 许多秘密,只有破译石头语言的人,才能读出其中奥秘。” 老师的一番话,在少年张宗祜的心中泛起了涟漪,童年时 期潜意识里对远山的向往,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他立 志要做一名地质队员,读懂石头的语言,破译那从远古流传而来的秘密。

后来,张宗祜考入北京大学地质系。 1948 年,大学毕业的他意气风发,投考到 当时的中国石油公司在兰州的石油地质勘探 处,从事石油勘探工作。

那时的兰州,还是一个交通不便的破旧小城。干旱的气候、裸露的黄土与沙地、寸 草不生的戈壁……大西北的荒凉,在张宗祜 眼中却充满了吸引力。他经常长时间地远眺 院子后面的皋兰山和黄河北岸的白塔山,以 往只能在教科书上见到的不同地层和构造都 能一览无遗。对他来说,这正是地质工作者 锻炼成长的好地方。

在我国石油地质先驱孙健初的建议下, 张宗祜来到了老君庙油矿。为了更深入地认 识矿区的含油岩系地层和岩性,他经常在“石 油河”附近的弓形山下,对着石头敲敲打打, 观察出露的地层。一天,他在一段红色泥岩 里突然发现了许多浅绿色大小不等的斑点。 他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发现斑点中部都有 一个微型软体动物化石,最大不过米粒大小。 “这是一层含化石的岩层。”他欣喜若狂。 他采集了大量标本,如获至宝地带回兰州, 对照有关资料做了描述鉴定。结果表明,这 是新近纪中新世的微型螺类化石。在此之前, 老君庙油矿区未曾找到过化石。就这样,张 宗祜成为该油矿区的首位化石发现者,从而 为确定储油层的地质年代提供了最好的依据。

张宗祜在他的一个个脚印、一次次敲打 中积累着知识,不断成长起来。

1954 年,张宗祜(右)在莫斯科地质勘探学院攻读研究生期间辅导大学生实验工作

1955 年,张宗祜(前左2)在莫斯科地质勘探学院研究生毕业,系主任等向张宗祜祝贺并赠送礼品 

1950 年,在荒无人烟的内蒙古伊克昭盟 (今鄂尔多斯市)测量碱湖,没有地形图, 也没有地质资料可供参考,张宗祜和同伴硬 是一步步绕着碱湖,用罗盘和皮尺测绘出湖 的形状、面积,查清了周围的地质和水文条 件,完成了新中国最早的碱湖水文地质和水 化学调查研究工作。

同年,结束了碱湖调查的张宗祜到了宁 夏,参加包兰铁路的工程地质工作。这也是 新中国第一次系统的铁道工程地质工作。他 们从银川市以北的新城镇开始,沿测量的铁 道中线步行近 600 千米,经过沙漠、荒滩、 戈壁、黄河,到达包头。期间 3 次遇到土匪 袭击,幸亏在解放军的保护下死里逃生,坚持完成了地质调查。 “地质考察必须要做到亲眼看到,亲 手摸到。”

这是张宗祜一生科研工作坚持 的原则。他用自己的双脚,一步步丈量着 祖国的大地。即使是当选院士后,年事已 高的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每次到野外考 察,他常常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他这 敲敲,那看看,不知不觉中就将其他人甩 在身后。许多刚出大学校门的小伙子颇不 服气,憋着劲儿暗地里跟他较量一下“脚 力”,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而等他们气 喘吁吁地赶上等在路边的张宗祜时,又往 往被张宗祜提出的地质问题所难住——光 忙于追赶而忽略了考察。

“亲眼看到,亲手摸到。”这 8 个字 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其间付出的 艰辛又有几人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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